岩石上也坑坑洼洼,甚至还留有清晰的刀剑劈砍痕迹。
    而所有损伤之处都贴上了符箓,并打着禁咒钉。
    推算起来,地下岩室应该就在一层主殿的正下方,格局也存在着呼应——正中央是一座神龛,供奉着白骨神的尊像。
    而神龛两侧分别环绕着三层石台,但摆放着的并不是灰俑,而是石瓮。
    每个瓮身上都刻有符咒,瓮口处贴满符纸,个别还缠绕着铁锁链,壁垒森严。
    “……在这里。”
    练朱弦找到了短暂失踪的蛊虫,它们已经爬上了神龛右侧下层的石台边缘,并最终盘桓在了一个老旧的石瓮顶上。
    练朱弦打开竹管重新将蛊虫收了回去,而林子晴已经读出了石瓮上面刻画出的名字:“曾善,以朱砂描名,是教中叛逆。”
    “我没听说过这个人。”
    练朱弦搜寻记忆,一无所获,“这个石瓮已经有些年代了,估计不是我们这一辈的。”
    林子晴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浪费心思:“也许应该去问问掌门师兄。”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凤章君。
    “待会儿要对他说实话么?”
    “为什么不。”
    练朱弦显然已经有了计较:“曾善这个名字一看就是中原人氏,如今尸首又出现在云苍,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他们中原的问题更多一些,咱们不妨静观其变。”
    说着,两个人便返回到门口,将曾善这个名字告诉凤章君。
    并无意外,凤章君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。
    存蛊堂里再没有其他线索,三个人沿原路返回湖边的听瀑居。
    这一次,练朱弦提出让林子晴陪伴凤章君在正堂稍坐,由自己去请教主玄桐出来。
    他人前脚刚走,林子晴一边顺手为凤章君斟茶,一边又开始挤眉弄眼:“仙君哥哥身上有夜游神的气味,可是从后山的洞穴过来的?”
    凤章君点了点头。
    见他愿意交流,林子晴更进一步凑了上来:“那天你和掌门师兄离开之后,阿蜒又昏迷了三天才醒转过来。
    还没睁开眼睛呢,就哭着喊你的名字,说梦见你被夜游神给吃了。”
    凤章君仍旧面无表情:“你是什么时候把玉佩给他的?”
    “他醒了我就给了啊!
    但我们从没去过柳泉。
    刚开始是因为阿蜒要养伤;后来是因为我们决定拜入五仙教、可教中规矩未成年不能擅自外出;再后来……”
    说到这里,林子晴突然轻叹了一口气:“再后来就发生了很多事。
    总之你成了大名鼎鼎的云苍仙君,而我们则忠于五仙教……不知不觉就变成了陌路人。”
    说着,他忽然又凑得更近了一些:“不过依照现在的局势,咱们两派的关系是不是就要缓和了啊?你是不知道,当初阿蜒听掌门师兄说让他去云苍的时候,耳朵尖都红了喔……”
    “林子晴————!”
    厉鬼索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林子晴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,飞快地噤声并扭头看去。
    门口,站着一脸愠怒的练朱弦,苍白的脸颊此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。
    而站在他身后的,正是五仙教这一代的教主,玄桐。
    ———
    “曾善,的确曾是五仙教弟子,但她只在教中待了短短不到十年。
    在此之前以及之后,她都是云苍的人。
    一个潜入五仙教的眼线。”
    正堂之上,玄桐抛出了一个惊人的开场。
    对于当年冲突的双方而言,这无疑是个尴尬的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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