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自己,只敢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步不出,深怕给别人见到了,丢了他们家的脸,也弄得自己难堪。
    她慢慢趴在桌子上,额头上的汗液弄湿了雪白的试卷。
    泪珠大把大把地滚落出来,一样洒在试卷上,怎么办?她不记得,她不会,她做不到啊——
    “同学,同学,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那监考老师见一个女生趴在了桌子上,便立刻走到了她的桌前。
    只见她面色苍白,豆大的汗珠虚浮在脸上,眸中含泪,趴倒在桌子上的姿势也明显让人感觉到她的痛苦,“你不舒服吗?要不要去医务室?”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没事。”
    时竟汐坐起来,推开那女老师拉着她手臂的手,“我要考试的。”
    那女老师见她死死地握着笔,怎么也不肯松开,又怕她影响到其他考生考试,只得低声劝道:“还是身体要紧的,不要紧,我们先去校医那看一看,没事了再回来考也可以的。”
    那老师看她状态实在是太差了,根本不敢再放她去考试,要是在考场上闹出人命来,这明天本地新闻头条可不铁定就锁定他们学校了么。
    于是硬是将她架起来,要扶她出考场。
    她其实身体上并无多少痛苦,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。
    她在校医那里看病,医生也没检查出她有什么毛病,只当她是太紧张了,便倒了一杯热水,让她去病床上休息一会。
    时竟汐躺在那硬邦邦的病床上,盖着薄薄的杯子,竟然不多久就睡着了。
    梦里的她也是在考试,不过却不是普通的期末考,而是在高考的考场上。
    她也如今天一般,脑子一片空白,只是抠着笔,不知如何下笔。
    随即,高考成绩放榜,狄阅作为理科状元,不断有亲朋好友来贺喜,还有报纸来采访,询问他的学习经验。
    她躲在房间里,耳机里放着那首时常用来鼓励自己的《最初的梦想》,说好的最初的梦想,总会到达呢?都是假的。
    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,她也是一本的分数,只是因为必修物化两门的双C,等级不达标,没有首次投档的资格。
    不甘心吗?可是没有用。
    为什么自己当初就那么倔强,非要跟着学理科,觉得学文科没出息呢?
    场景忽然换成了狄阅买的新房子,烟味呛得她不断咳嗽。
    她用湿毛巾捂住口鼻,躲在主卧室内,看周围烟火四起,深陷火海。
    她不断地打电话去求助,也不断地有人接通,并且承诺会很快来救她。
    可是周边越来越热,还是等不到人来。
    她那时候只是怨自己命苦,年幼失怙,妈妈拼了命才将她推入别人家,可是人家本来和睦美满,并不欢迎她这个外人。
    幸好收养自己的家庭对她很好,并不苛待,她想要出人头地报答养父母,却只考取了三本,花了养父母大把的金钱做学费。
    而刚毕业正是要大展拳脚的时候,却深陷火海,无人营救。
    她在想,当年她妈妈死的时候,也应该带走她的。
    她好似听见狄阅来救她了,她听见他在喊她。
    “汐汐,汐汐——”
    时竟汐醒过来,狄阅面带焦虑地看着她,手指抚上她的脸:“你怎么了?脸这么红?是不是发烧了?”
    他刚刚考完试才听说他妹妹身体不舒服带到校医务室去了,便迅速跑过来,刚进来就看见她在床上缩着身子,哭得很是可怜。
    校医也站在一旁,明显是观察她多时了:“我刚刚量了她的体温,很正常没有发烧。
    我看是小姑娘心理压力太大了吧,我看你刚刚睡觉又是大哭又是发抖的,你是不是时常做噩梦?”
    时竟汐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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