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装着京兆尹的话,豫靖侯一路都不得劲,怪这个怪那个,怪马是驽马,怪车是旧车,见到文鸢才高兴,当下失了面子,又被众人围观,这通脾气变得很烈。
    他擒住文鸢,因为上火,干脆把她撂肩上。
    过了十六岁,两位少年人拉开差距:豫靖侯比她高,文鸢比他柔软。
    一人压制:“跑什么?”
    另一人只能哀求:“请放我下来,请放我——”
    豫靖侯拍她大腿。
    文鸢捂嘴,不再出声。
    他却在想她的胖瘦,扛了她去鱼池。
    鱼池有鱼观,正在做宴会前的准备,豫靖侯把文鸢放下,许多侍女来了又走:“呀,怎么是文鸢公主。”
    文鸢也不安,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,看到豫靖侯身上。
    豫靖侯正训人:“知道是公主还不招待?”
    文鸢拦他:“传到和夫人处,我就……”
    豫靖侯当没听见,某一刻盯着她:“吃饭了没?”
    文鸢犹犹豫豫,说吃了,问吃的什么,说是芜菁。
    “芜菁?那不是草吗?”
    豫靖侯看不上,“还不如鹌鹑翅膀。”
    他走进鱼观,赶走了正煮牛肉的宫人,上手扬汤,却将自己和文鸢都烫着。
    躲在观外的侍女提醒:“这次宴会是为旧卢国某贵族准备的——该大人入省述职,成了中朝官员,所以柳夫人准备庆祝。”
    豫靖侯给侍女一枚银饰,侍女闭嘴,欢欢喜喜地煮肉汤去了。
    文鸢在一旁吹手指,被豫靖侯抓了浸凉水。
    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    文鸢在意他人。
    “我也要浸。”
    豫靖侯在意她。
    他和她在水下牵一牵手。
    之后两人放开肚子吃,文鸢有几次甚至抢了豫靖侯的。
    鱼池外,宫人吓着,赶去报信:“就像两名强盗。”
    郿弋公主闻言去鱼观偷看,扒着柱子,将漆抠进指甲。
    ●驰逐
    郿弋公主对文鸢说:“小妹,我们来比驰逐吧?”
    她选好日子,带文鸢去趡馆。
    趡馆是后梁帝与郎官游戏的地方,柳夫人为女儿请开趡馆,后梁帝本来不同意,柳夫人放下帐,半个下午之后升起,他便同意了。
    “不能输给灵飞之女。”
    柳夫人整理衣服,鼓励郿弋。
    豫靖侯带着文鸢,吃了柳夫人准备的庆功宴,柳夫人怀恨在心。
    但她毕竟是长辈,总不能和小孩计较,听说郿弋要教训文鸢,才舒坦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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