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杞看了宋冀年一眼,喟叹一声:“宋大人当真是好福气。”
    宋冀年夹菜的手一僵,他眼里的沈持玉不过是家世好,会做几个菜罢了,如何到了秦王的眼中就成了香饽饽。
    他自然不会将秦王客气的话当真,放下筷子谦逊道:“殿下谬赞,内子只是会做几个菜罢了,跟宫里的御厨自是没法比的。”
    “是吗?”
    朱杞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,他竟然将沈持玉与厨子作比,真不知沈家那老头子眼睛是不是瞎了,怎么会跟持玉找这样的夫君。
    倘不是心疼沈持玉辛苦做的菜,他真是恨不得将这一锅子鱼汤倒他脸上。
    宋冀年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秦王,接下来二人再未说一句话,而满桌的饭菜朱杞也就只吃了鱼头豆腐汤。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朱杞依旧会隔三岔五来县衙用饭,但沈持玉再未出来作陪。
    每每他来用饭都会提前将想吃的新鲜食材提前送到后厨,而她每次也只做一道菜,直到某一日,晴雪告诉她这位秦公子每次都只吃了她做的那道菜。
    不知为何听闻此事沈持玉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之感,心里却默默安慰自己许是他对食材比较讲究,只是他自己送来的那些。
    也许是自己想多了。
    陈家在明州府是数一数二的大户,老太太恰逢七十整寿来的宾客自然就多了,如县令这般出身在这里自然是不打眼的,不过沈持玉并不在意这些。
    她与宋灵珊一起到了后宅,被安置在暖香阁。
    两人到时暖阁内已聚集了不少女眷,众女绮罗粉黛,缕翠滴金,各竞华丽,望之如锦绣。
    宋灵珊不由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月华裙,专门挑选了靠窗的位置坐好,天光自雕花窗棂透入,流银白金交缠着漫过姣好的轮廓,洋洋洒洒落了满襟。
    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,不过片刻就吸引了满堂目光,那些或打量或嫉妒的目光俱落在了她的身上,此时此刻她心底无比的满足与惬意。
    今早二人出门时沈持玉便注意到她身上的裙子,出于身份考量她劝宋灵珊重新换一身衣裳,但宋灵珊却借口时间来不及不肯换。
    她们二人不过是来参加寿宴的,穿得这般花枝招展未免有些喧宾夺主,况且以宋冀年的品阶,家里断然是拿不出这么名贵的料子。
    宋灵珊挑在达官显贵云集的陈府出风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,奈何宋灵珊执意如此,她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    周围目光中多半是不善的,然而宋灵珊十分享受,不多时便有健谈的小姑娘上前攀谈。
    “你这裙子也太好看了,是什么料子啊,我怎么从未见过!”
    宋灵珊自然不会说自己抢来的,她站起身,展袖间似有星辉抖落,举步时裙裾上似有月华流动。
    不知有谁惊叹出声,引得众人侧目。
    宋灵珊更觉面上有光,掩唇笑道:“此乃家兄所赠,不过是寻常料子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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