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持玉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,可是上个月奶娘送来的信中提及外祖案牍劳形乃至昏厥,缠绵病榻一月有余。
    外祖父身子骨这般差,又素来爱惜名声,对她的这桩婚事本就寄予厚望,若是知晓真相还不知如何生气,再者宋家人素来没脸没皮,若是闹得僵了,在外祖面前胡言乱语编排她与秦公子之事,外祖听了定会被气死。
    她暂时不敢冒这个险,待回去之后请了宫里的太医给外祖瞧过身子再议不迟,总之这事儿急不得。
    “难道就任由那对奸夫淫妇如此作践主子?那姓宋的根本就不舍得将江簌簌送走。”
    红豆如今看到这二人就反胃。
    那日她与宋冀年衣衫不整地在山洞中亲昵已被不少人撞见,这些日子早被传遍了街头巷尾,她名声早就毁了,又有早前克夫克父之名在外,想要嫁个寻常人家都困难,若是不趁着二人情浓之时逼得宋冀年娶她,待日后再想入府就难了。
    想来江簌簌这几日必会再闹出些幺蛾子来。
    她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。
    夜里,宋冀年来到她房中,一并带回来的还有一箱子珠宝首饰,并一匣子银票。
    沈持玉当着他的面儿,让晴雪对着单子一一核对。
    “你我之间何必如此?”
    一件件物品清点出来,宋冀年面上有些挂不住,每念出一样便似在他脸上狠狠落了一巴掌。
    沈持玉笑了笑,转过身看向宋冀年,道:“这里面还少了几样东西。”
    “那个……母亲送人了,你放心我会将东西折成银票还给你。”
    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,有些肉疼地试探道:“五百两够不够?”
    不等沈持玉开口,一旁的晴雪冷冷道:“大人说笑了,便是那支‘华封三祝镶嵌金如意’便值三千两。”
    宋冀年额上冒出一层冷汗,他手头也不过三千两银子,还是从于洋那里捞来的油水。
    “要不你再给我点时间……”
    “你莫要忘了前日是如何向我保证的?”
    沈持玉倒不是真稀罕那些物品,只不过她宁可砸了这些东西,也不想让它们落在这些人手上。
    宋冀年咬了咬牙将袖中的银票尽数塞到晴雪手中,心疼地撇过头,“我房中还有一幅兰台公子的《山居图》你也拿去。”
    晴雪面露喜色,看向沈持玉,得到允准后立即喜滋滋地将这些东西都抬了下去,自个儿又去了趟宋冀年的书房。
    注意到桌上的饭菜并未动,宋冀年又对红豆道:“去将饭菜热一热,另外烫一壶酒来。”
    言讫,又殷勤上前欲握她的手,“持玉,你同我一起用膳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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