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是乔荣主动留下侍奉九彩神女的,不管是因为什么,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,因果就已经种下了。
    宁荣荣若是一味地宽慰,不止乔荣会觉得别扭,她自己都会觉得这是对九彩神女的一种亵渎。
    “如今我已经长大了,自然会有变化,而且也因为我们现在身处于此。”
    宁荣荣的足尖轻点过地面,视线越过络绎不绝的参拜者,落在广场中央的雕像上。
    阳光为神女像镀上金边,信徒们虔诚的祈祷声此起彼伏,非常道他们早已各司其职。
    她的目光忽然被那棵千年许愿树吸引。
    层层叠叠的红绸在风中翻飞,木牌相撞出清脆的声响,像是千万个心愿在窃窃私语。
    宁荣荣不自觉地抬起手,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光。
    在凡人看不见的维度里,无数祈愿化作莹莹光点升腾而起,如夏夜流萤般环绕着神像飞舞,最终汇聚成通天金梯,直抵九霄。
    “妈妈,你看那些祈福牌。”
    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那些心愿。
    “每一块木牌后面都藏着一个人的执念。”
    宁风致从小就教导过,在必要的时候,骨肉亲情与宗门大义相比,不值一提。
    这些精神宁荣荣贯彻得可比乔荣要深刻得多,如果说宗门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她牺牲自己,那她也会毫不犹疑。
    “荣荣,你可是还在怪我?”
    乔荣的声音有些颤。
    她看见女儿垂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,那轮廓与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。
    她的话语实在是太过悲凉与生分,乔荣欲言又止,眼眶里也泛起水光。
    宁荣荣摇摇头,径直将乔荣抱在怀里,从胸口迸而出的白光温暖着双方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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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妈妈,这不是怨怼,是我想明白了,我们都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。
    您刚才说我八卦,其实小舞竹清她们也这么说过,但是这其中还有更深的一层含义。”
    山风突然变得温柔,将她们交叠的衣袂吹成缠绵的云,宁荣荣望着那些仍在叮当作响的木牌。
    “每个心愿都值得被认真对待,守护这些微小的祈盼,本身就是最神圣的誓言。”
    山下的行省内传出几道悠扬的铜钟声,惊起了一群白鸽。
    “妈妈,我也去那边看看吧。”
    乔荣望着女儿被阳光勾勒的灿然笑脸,心中瞬间就释然了。
    是啊,过去是无法改变的,时间总是向前走的,不管是谁都要向前看才对。
    当初那个蜷缩在自己怀中的襁褓婴儿,早已长成了能够托举起他人心愿的神女。
    乔荣握住宁荣荣伸过来的手,只觉得那掌心温暖如初,只是多了几分沉稳与坚定的力量。
    一直等到晚上送走最后一个香客,非常名才松了一口气。
    “终于结束了。”
    桌子上,少女送来的蜜饯已经凉透,凝结而出的糖霜与油纸粘连在一起,看起来有些腻。
    本来还想着吃一块的非常名立刻缩回了手,转身去厨房找吃的。
    中午吃得太多,晚上可不能再吃这么甜腻的东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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