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火起。
    火光中,梁幼仪手拎银枪,骑上光,备战。
    萧呈也把腰间佩剑握紧。
    中军帐打开的时候,便是双方开杀之时。
    他看着梁幼仪,百感交集。
    他犹记得,八年前,梁幼仪初回京城。
    那时候,长乐公主才去世一年,梁幼仪的马车从淮南来到京城。
    那一年,他十六岁,看见马车上的少女,穿着淡绿色衣袍,如春天初生的草芽,生机勃勃,京城昏黄,掩饰不住她眼中的水波灵动。
    她梳着垂髫,清新可爱。
    头随风飘扬,那柔软的丝扎中他的心,他那时看呆了,他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美了!
    她从北境送粮草回京。
    再见她,衣服虽然华丽了不少,但是却再也没有耀眼的笑容。
    时隔七年,他与她再见,她穿着华贵精致的朝服,眉眼精致,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。
    他难受,他不想看一个精致、冷漠的瓷娃娃。
    眼下的她,繁复的朝服褪去,身着戎装的她光芒万丈,温婉的眼下,凌厉、决绝。
    她一步步反击,稳扎稳打,如今烧起夺取兵权的第一把火。
    那火,是那么旺盛,那么壮美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在这样紧张、千钧一的时刻,他,竟然开小差了!
    中军帐中的将领,没想到梁幼仪说放火就放火。
    天干物燥,木架子与篷布都是易燃物,火把落下,在北方夏季大风里,中军帐的大火,想救都来不及。
    浓烟滚滚,大火无情,将士大喊大叫。
    大帐内的人都乱了神,平时非常熟悉的大帐,火光冲天,烟尘滚滚中,大家愣是找不到门。
    呼喊声,“咳咳咳”
    的咳嗽声,被淹没在大火的噼啪声中。
    第一批冲出来的是门口的将士,他们级别稍低,只配站在门口,但也恰恰是这份荣幸,他们率先跑出来。
    跑出来一个,陈振廉带人捆上一个。
    跑不出来的……活该!
    李桓献犹豫地说:“郡主,会不会被人诟病,到底是亲人……”
    “呵,亲人?”
    她多少次遭算计了?
    今天她要进了这大帐,不知道多少杀招对付她,她被他们抓住了,他们会客气吗?
    梁知夏调来守卫的将士,嗷嗷叫着打水救火,也有忠心的,跑进去救人。
    梁景沄、梁景渝、梁知夏被护着逃出来。
    梁知年没人管!
    !
    他挣扎着喊道:“救,救救……”
    倒也有忠心的将士,淋了水,闯进去把他给背了出来,头、胡子已经烧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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