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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 “暂且用着试试罢。”元纤阿道,“阿姐已收下她了”
“嗯。我让她入籍齐国,越姑娘也答允了。”元孟冬道。
元纤阿似笑非笑,悠悠道:“姐姐常年呆在君子城,又为何偏要让越姑娘入籍齐国呢”
元孟冬看了明知故问的堂妹一眼,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雪腮,笑:“我打算回高邺。”
元纤阿偏过头去,闷闷道:“这是姐姐自己说的。”
“人生在世,该自己尽的责任,总不能刻意逃避。”元孟冬温和道,“我既然看到了,便不会视而不见。”
元纤阿低声道:“我告诉自己只是带姐姐来焉州瞧瞧,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好,那都是姐姐自己的主意。”
水缸里的金鱼欢快的游着,半透明的鱼尾在水中飘荡,仿佛是少女的纱裙。
“我知道。”元孟冬柔声道。
“但我是猜到姐姐会怎样做,才放任姐姐去选择的。”元纤阿继续说,风吹起少女耳畔的一缕发丝,乌发映在雪白的脸颊上,那样清晰而分明的美。
“我也知道啊。”元孟冬微笑,看着妍丽而柔弱的堂妹,目光温暖如春水,“如今局势,虽然我所见者不过一隅,却也能料想到其中的暗流急湍,诡谲嶙峋我不在家的这些年,让纤阿受委屈了。”
行走于其间,不得不深思熟虑,步步为营。
屋内很安静。
元纤阿倚着堂姐的胳膊,将脑袋靠过去,慢慢闭上眼睛。
屋外,朝歌抱着枪,盘膝坐在屋檐上,她看着水缸中的避开鱼饵徘徊的金鱼,想着要不要将哪尾悄悄挂到小郡主的钩上去。
这一年,元孟冬十八岁,元纤阿十七,朝歌十九。
窗外花正好。
正午。
郡守府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,街头巷尾,处处人头攒动,无数渴望的眼睛盯着府门,等着听公主殿下的告示,有些脑子灵活的小贩,正抓紧时机,挎着兜地里打来的茅根草,挥汗如雨的在人群中流窜叫卖。
在斟酌负责读告示的人选时,由于象理院在郑城的所有人马都被元纤阿摁住不让冒头,朝歌和崔十一便因容貌端庄,神情正直被同僚们推举出来。
沸反盈天的喧嚣声隔着门,隔着青石砌成的围墙,阵阵的传进院落中,几乎能震落檐上的积灰。
树枝的低矮处挂着鸟笼,里面的一对喜鹊用翅膀掩住了耳朵,互相抱头蹲在横木上,炸开了毛。
朝歌猫一样蹿上墙头,弓腰矮身,悄悄抬头,觑了眼外面的人山人海,身躯瞬间有些僵硬,她内心挣扎片刻,脸色郑重的跃回来,从元孟冬手上接过告示,步伐坚定的走到门口。
同样看了眼外头人数的崔十一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这次辛苦朝大人了。”
朝歌侧首,神色有些腼腆,对他歉疚的笑了笑:“崔大人,实在对不住。”手掌闪电般探出来,一把扣住同僚腰侧。
崔十一瞬间半侧酸麻,丹田中提不起半丝内力反抗,他眼睛睁大,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把告示塞到自己手里,然后掌心内力一吐,解开穴道的同时,也无情的将自己推出门外。
“砰。”
身前一片人山人海,身后是重新关上的大门。
崔十一僵着一张脸,不得不面对众人,从头开始朗读元孟冬亲笔写的公告。
公告分成个部分,开头元孟冬按照行文规范歌颂了下她亲爹的英明神武,之后便严厉痛斥高绶一伙人的累累罪行,由于他和赵何两家家主三人丧心病狂的打算谋害公主本人,是以被当场格杀,以儆效尤。
其次,关于高绶的发妻许氏,许氏与他虽有夫妻之名,实则多年受到丈夫与妾室的软禁毒害,妹妹也被无辜害死,便由许氏的弟弟出面首告,判定两家再无瓜葛。
至于赵何两家,由于赵昌义,何锦之长期助纣为虐,便议秋后问斩,亲眷按律连坐。当中赵妻何氏本该一同问斩,因其中途弃暗投明,改判自立门户度日。两家家产除了留下一点供老弱无依者度日外,其余悉没官府。
崔十一每读完一段,面前都会传来潮水般的欢呼声。
除了惩戒外,告示中还写了今后的安民措施。
高绶对水的强取自然不会再有,以后每家每户可以按人口和田亩来分配水资源。
关于抄没的财产,部分用于安抚百姓受到的伤害,如果有人家曾被高绶盘剥,或者有亲属被抓去,衙门会酌情发放财物,至于其他的,便用来修复郑城与其周边的基础设施。
崔十一一边念着告示,一边想起今日上午的事情。
高绶乃是一郡之长,在他治下,除了郑城县令因为附郭没有反抗余地的认了怂外,其余诸县,也挨个被元孟冬致以措辞严厉的加急公函。
这些官吏中,大有与高绶同流合污,盘剥百姓之人。坐在一条船上,掌舵的老大既然已被打翻在地,其余人焉有不通通落水之理元孟冬写信时,本已猜到会迎接对方的殊死反抗,无论明火执仗,还是暗箭伤人,抑或干脆上书朝廷,指责她无视齐律,滥杀朝廷命官,都已备好应对方案。
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,在所有接到回音的公函中,这些县令无不言辞恳切的对元孟冬的举动表示拥护,同时诚心检讨自己的过错,言道自己之前受高绶蛊惑,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,他们万分惭愧,无颜面对家乡父老,隔着信纸都能听见重重的自扇耳光的声音。
信纸上甚至还有些可疑的水迹。
信函之中,县令们不约而同的多次强调希望公主殿下千万不要手下留情,一定要派人将他们及时捉拿归案,当然,如果殿下初来乍到,人手不足,那让他们自行投案也是可以的。